“久有凌云志,重上井冈山。”,2023年5月15日我随“坚定初心使命 弘扬井冈山精神——东莞市律师行业学习贯彻党的二十大精神培训班”来到了红色革命据根据地井冈山,开始了为期四天三夜的井冈山游学之旅。
当天晚上,我们刚到达五指峰酒店便马不停蹄地参加开班仪式和专题教学,井冈山市委党校的毛汝亭教授为我们讲授了《井冈山斗争与井冈山精神》,他通过采访老红军来讲述了一个个生动的红军在井冈山的故事,让我们看到了井冈山斗争的艰苦历程、井冈山的历史贡献以及井冈山精神的内涵,让我们明晰了这段历史以及它在中国革命史上的重要地位和意义。
在第二天和第三天的现场教学中,我们先后实地参观了黄洋界哨口、茅坪八角楼旧居旧址群、龙江书院、会师广场、会师纪念馆、大井毛泽东同志旧居、小井红军烈士墓、小井红军医院、曾志墓及神山村,并瞻仰了井冈山革命烈士陵园,并向革命烈士敬献了花圈。
“山下旌旗在望,山头鼓角相闻。敌军围困万千重,我自岿然不动。早已森严壁垒,更加众志成城。黄洋界上炮声隆,报道敌军宵遁。”在教员的带领下我们一行齐诵毛主席经典诗词《西江月 井冈山》;冒着蒙蒙细雨,登顶黄洋界,参观黄洋界哨卡,在这里,我仿佛听到了当年红军与国军激战时的隆隆炮声,感受到了“犹记当时烽火里,九死一生如昨”的悲壮场面。
“为有牺牲多壮志 敢叫日月换新天。”,站在小井红军烈士墓和井冈山革命烈士纪念碑前,聆听讲解员声情并茂的解说,大家无不哽咽于伤病员们至死不渝的革命信念,无不哽咽于女红军曾志为了革命忍痛舍弃三个孩子的矢志不渝,无不哽咽于红军将领张子清把救命食盐献给战友自己伤口感染而牺牲的艰苦卓绝,无不为这些英烈们的感人事迹潸然泪下,在白色恐怖中,在数万井冈烈士的前赴后继中终成燎原之火,燃遍全中国,燃向光明。
在茅坪八角楼旧居旧址群,抚今追昔,我仿佛看到了90多年前的八角楼,一灯如豆,人影摇曳,毛主席凝神静思,苦苦思索着中国革命前途的情景;仿佛看到了毛主席在昏暗的清油灯下奋笔疾书,写下《中国的红色政权为什么能够存在?》、《井冈山的斗争》两篇光辉著作的情景;仿佛看到了“坚定信念、艰苦奋斗,实事求是、敢闯新路,依靠群众、勇于胜利”的精神之光。
在井冈山,我听到了伍若兰烈士真实而感人的故事:伍若兰是湖南耒阳人,系朱德第一任妻子。1929年1月,伍若兰从红四军军部调到前委职工运动委员会妇女科担任科长,随毛泽东、朱德率领的红四军主力下山。
2月1日,部队途经江西寻邬县吉潭,天没亮,遭国民党军刘士毅一个团包围。朱德率警卫排同敌人展开了激战。她为保护朱德和毛泽东等军部首长的安全,率一部分战士从敌人侧翼进行突击,将火力引向自己。朱德和毛泽东等军部领导脱离了危险,而她却陷入敌军重围之中,因弹尽负伤被俘,押往赣州。
抓住了朱德的妻子,敌旅长刘士毅如获至宝,欣喜若狂。当天,就把伍若兰押到赣州城连夜审讯。踩杠子、灌辣椒水、坐老虎凳……施尽了各种刑法,把伍若兰折磨得死去活来,敌人却毫无所获。
无奈,敌人又用雪水把伍若兰再次浇醒,由刘士毅亲自来审问她。
“你一个女人家,死心眼地跟着共产党,难道你就不怕死吗?”
“怕死我就不会参加革命,告诉你吧,共产党员为了打倒你们。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
“只要你能自首,或公开声明一下同朱德脱离夫妻关系,我就可保你不死,还可给你官做。”
对于刘士毅的引诱,伍若兰嗤之以鼻:“要我和朱德脱离关系,做梦!除非日从西边出,赣江水倒流!”
费尽心机,毫无所获,恼怒的刘士毅命令对伍若兰处以极刑。2月12日,刽子手们剖开了伍若兰的腹部,取出胎中的婴儿……最后又砍下她的首级,将身子劈成四块,浇上汽油焚烧,还把她的首级悬挂在赣州城门上“示众”……
而像伍若兰这样忠贞不渝、视死如归的烈士在井冈山革命根据地就有四万八千多名,其中知道名字的只有15744位,还有3万余名无名英雄。
在为期四天的学习参观中,我除了为这些烈士的壮举而感动外,剩下的就是思考,我一直在想到底是什么力量让这么多的井冈山革命英雄义无反顾、视死如归?又是什么力量让无数中华儿女前赴后继、舍生取义,为新中国的成立抛头颅、洒热血?
经过几天所见所闻和冥思苦想,我茅塞顿开,终于找到了答案,那就是信仰,是坚定无比的信念,是远大崇高的革命理想!
正是因为有了坚定的信仰,才有了毛泽东“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的革命底气,才有了“红军不怕远征难,万水千山只等闲”的革命乐观主义,才有了“钟山风雨起苍黄,百万雄师过大江”的豪迈雄壮,才有了“上可九天揽月,下可五洋捉鳖”的斗志昂扬;正是因为有了坚定的信仰,才有了热血男儿拿起钢枪无畏走向战场,女子不爱红妆爱武装,在硝烟烈火中燃烧激情,绽放出玫瑰铿锵;正是因为有了坚定的信仰,才有了钢铁战士面对屠刀也会微笑着走向刑场并高呼口号“砍头不要紧,只要主义真。杀了夏明翰,还有后来人”的气吞山河。
信仰如同浩瀚星空中的北极星,众星围绕,是我们生命的方向;信仰是熊熊燃烧的烈火,不论何时,都给我们战胜一切的力量;信仰是源源不断的清泉,不论我们如何浮躁不安,他总能将我们的心灵净化。
世界上最强的力量是信仰,红军正是因为有了信仰,相信“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才最终迎来了中国革命的胜利。信仰是一种相信,然而,大多数人是因为看见所以相信,只有少数人是因为相信所以看见,而只有因为相信所以看见的人,才能真正理解习近平总书记所说的“人民有信仰,国家有力量,民族有希望”的真正内涵和意义。
从红军的信仰、中国共产党人的信仰,作为一名律师,我想到了法治信仰、法律人的信仰和法治中国的未来。
美国法学家哈罗德·伯尔曼曾说过一句非常著名的话:“法律必须被信仰,否则它将形同虚设。”,在我看来,伯尔曼所言的法律应当被信仰,针对的并不仅仅是单个法律制度被信仰,而是“法治”这种社会治理模式应当被信仰,它要求人们从心底崇拜法律而不是崇拜权力,自觉维护宪法和法律的权威,强调对法治的忠诚和尊重,在全社会形成宪法和法律至上、以法为大的共识。真正意义上的对法治的信仰,就要像苏格拉底对待法律一样,当他被判处死刑时,他虽然有机会逃脱,但仍然坚持一个公民必须遵守法律的信念,“好汉打脱牙和血吞”,最终以身殉法,在苏格拉底的心中,实际上是将法律作为一种理想、信念去追求。正如他临死前说的:“如果我无耻逃亡,以错还错,以恶报恶,毁伤的不仅仅是法律,而且是我自己。” 他以其自身之死宣扬了尊重程序正义的理念,昭示了一种对法律的信仰和尊重,也使得雅典法律的权威得以保全。
奉法者强则国强,奉法者弱则国弱。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我们必须坚持把依法治国作为党领导人民治理国家的基本方略、把法治作为治国理政的基本方式,不断把法治中国建设推向前进。”
而要实现依法治国,首先要让法治成为全民信仰,正如习近平总书记说的,“法律要发挥作用,首先全社会要信仰法律”;“做到严格执法、公正司法,就要信仰法治、坚守法治”。
然而,现实生活中,不尊崇宪法、不敬畏法律、不信仰法治,目无法纪、贪赃枉法、执法犯法的现象仍然普遍存在,有的还很严重。由于我国漫长封建社会形成的重礼轻法思想和错综复杂的人情观念对人们思想和行为的深刻影响,不少领导干部,心中无法,不尊崇宪法、不敬畏法律、不信仰法治,崇拜权力、崇拜金钱、崇拜关系,搞权权勾结、权钱交易、权色交易,常把法律当儿戏、当工具,而自己“游离”于法律之外,引起“破窗效应”,带坏社会风气;不少群众“信访不信法、信官不信法、信闹不信法”, 办事找关系、遇事求人情,“人情”、“关系”甚至获得了高于法律的地位;全社会“敬法”氛围淡薄,钻法律空子,“走关系”强于“走法律”,拼实力不如“拼爹”,形形色色的“潜规则”、“劣币驱逐良币”的逆淘汰还有很大市场,法律底线屡被突破,守法环境差,“违法成本低、守法成本高”的悖论依然存在,这些法律悬空、制度空转的背后,无不体现着法治意识的淡薄、法治信仰的缺失。
构建全民法治信仰,任重而道远,但作为法律人,作为律师,我们守土有责,责无旁贷,“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我们要像革命先烈一样,勇于担当,冲锋在前。约翰.麦.赞恩曾这样告诫:“法律的命运掌握在法律从业者手中”。法律职业群体才是法治信仰的第一梯队,所有的法律人都应该成为法治最忠实的信仰者。有人说,医生吸烟会让全民戒烟的进程拖缓好几个世纪,这才是医生吸烟最大的危害。同样的,如果法律职业群体都不把法律当作信仰,甚至不当一回事,那么法治的未来将会荡然无存。
作为律师,我们是否需要扪心自问?是否需要深刻反省?我们是否有过“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真的能够实现法治吗”的怀疑,就如同中国革命初期有人提出“红旗到底能打多久”的怀疑一样?我们自己是否有契约精神和规则意识,在规则对自己不利时是否能够发自内心的遵从,做到“好汉打脱牙和血吞”?我们是否真正发自内心地相信法律,相信法律的力量?我们自己是否也自觉不自觉地陷入了崇拜权力、崇拜金钱、崇拜关系,办事找关系、遇事求人情的怪圈?我们自己是否真正做到了洁身自好,不与司法人员勾兑,不当司法掮客,坚决地同司法腐败作斗争?我们自己是否树立了法治信仰并坚守法治、践行法治?我们自己是否做到了在当事人面前做守法信法的表率,真正做到引导当事人合法维权、信法守法?我们是否在民众中传递法治的正能量,让人们群众真正感受到法治的温暖阳光,驱逐内心的黑暗和冰冷,自觉对法治产生崇敬和信仰……
法治中国的实现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不能奢望一蹴而就,在法治建设的推进中,包括律师在内的法律工作者大有可为,路漫漫其修远兮,我们要做的是坚信、笃行、致远,而不是怀疑、空谈、近视,“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只要我们信仰法治,并持之以恒播撒法治的种子,一代做给一代看,一代接着一代干,法治中国就一定能够实现,法治的春天也一定会到来!
最后我想引用康德的一句话来结束此文:有两样东西,愈是经常和持久地思考它们,对它们日久弥新和不断增长的魅力以及崇拜之情就愈加充实着心灵:我头顶的星空和我信仰的法治。